将才御医换药他是亲眼见着的,映疆身上大小伤痕无数,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的苦。一切都已造就,他送这一礼虽是好意,可难保有心之人不会多想。若映疆觉得是他慕容明怀借着玉容膏故意讽刺又该如何是好?
映疆倒是没表露什么,只伸手接过那珍贵的药膏,放在掌中把玩一阵。他两眼盯着,很是认真,“殿下应当是瞧见了的,我身上伤痕不少,如今这药于我而言没什么用的。”
这话平淡,似乎只在说就这一结果,可落在慕容明怀耳中却满是酸涩。他静默一阵,抬眸对上映疆的目光,“从前如何皆是过往,如今陛下待你好,日子总会越来越舒心的。”
映疆一愣,没再多言,只说自己想要歇息。慕容明怀随即领着阿越离开。映疆拧着眉望向他离去之处思量许久,最终只摆了摆头,阖上双眼沉沉睡去。
离开的慕容明怀一行这会儿刚出了临华殿的地界。
阿越急不可耐道:“殿下,这临华殿的好没规矩,眼皮子一闭便说累了,怎么瞧着就像是看不上您似的。”
“哪里是你想的这样?那般重的伤,合该多歇息才是。”慕容明怀浅浅一笑。
“可是他对您真是没几分尊敬,随意敷衍得很。”
“他与陛下情谊不同,是能提剑指着陛下的人;且常在江湖,性子洒脱,你瞧着敷衍,本君倒是觉得他这样不防备待我才是好呢。”
“可……”阿越气急败坏的模样还要再说什么。
慕容明怀斜眼一横,“阿越,从前你在府中可没这么爱摆弄是非,背后论人。”
阿越见慕容明怀动了怒,“咚”地跪在石子路上,“殿下,奴才知……知错了。”
“知错?早前便与你说过一回,如今依旧不改,且在此地跪足一个时辰,好好想想清楚。”
慕容明怀斥责过阿越摆袖离开,匆匆拐过转角,恰见宁风清一派淡然立在一丛苍竹旁。
“臣侍拜见陛下。”一脸肃然消融,慕容明怀立刻弯了唇角。
宁风清见着慕容明怀面色转换,那种怪异之感再次涌上心头。她顿了顿,伸手握上慕容明怀的手攥在掌中,领着他循着小径悠悠行去。
许久,慕容明怀瞧着愈渐远去的后宫不明所以,眼见这便快到昌平门了,他只得停下脚步。
宁风清察觉,侧首疑惑地问:“怎么?”
“陛下,前面便是昌平门。后宫不得擅自涉足前朝。”慕容明怀细声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