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过玻璃窗，照进一个装修得简约又时尚的办公室里，洒在那一束束的大麦上，闪着耀眼的光芒。
徐睿航翘着二郎腿坐在访客沙发上，一只手的手肘撑着沙发扶手，指尖落在薄唇上，高挺的鼻子在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，修长的眉毛微微锁着，静静地看着前面墙上的大镜子发呆。
影视公司的办公室，放这么大的镜子，大概是为了方便那些男演员女演员在这欣赏自己的美貌吧，长得好的人都自恋，看着自己的脸都能想出一部电影剧情来。
过了一会儿，门开了，进来一个年纪轻轻就有点发福的男人，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符嘉志。
符老板看他这副顾影自怜的模样，撇撇嘴：“你干嘛呢？”
徐睿航听了他的话，眼神也没有移开，叹了口气感慨说：“我在想，长这么帅到底有什么用，出门被风吹到还是会冷。”
符嘉志“切”地哼了一声，拿手中的剧本大纲拍了他一下他：“你今天不帮我搞好这些文件，我让你喝西北风，越帅喝着越冷。”
徐睿航接过剧本大纲，在手指上转了个圈：“急什么，三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儿！请你往旁边站一点，你挡住了阳光，我这侧脸的轮廓都没有刀削感了。”
刀削一样的面庞，帅得像动过医美一样，这比喻谁想出来的啊，这么有才。
符嘉志没耐心听他废话了：“行了，你长得跟一碗刀削面似的，我看见了特想削你。赶紧看看我这个剧本大纲在法律上有没有什么硬伤。”
符嘉志经营这家影视制作公司已经好几年了，规模虽然不大，但因为他一直都目光独到，选剧本和演员都很有一套，因此在竞争激烈的影视行业里，也算小有成就。
两人是发小，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在一起玩，后来徐睿航当了律师，符嘉志开了公司，徐睿航就一直当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。
徐睿航拿过那个剧本大纲，一目十行翻了翻。那个剧本讲的是男女主角灵魂互换的故事，看起来略俗。
他抿嘴微微一笑，对符嘉志说：“灵魂互换，交换身体？这种韩剧的陈年老梗，放在你这个新剧里，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？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有人相信交换身体的事吗？”
符嘉志一把将剧本从徐睿航手里夺回来，十分珍惜地说：“你不相信，有的是人相信。再说我这剧是给那些爱幻想的小仙女看的，不是给你这种假清高的精英阶层看的。你到底认真看了没有？”
徐睿航手指头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，不急不慢地说：“当然认真看了，要不要背出来给你听？”
符嘉志知道他有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：“不用了，我知道你厉害。你倒是说说，这个到底有没有什么硬伤啊？”
徐睿航又是微微一笑，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容，就说明他心里上演着各种大戏，戏谑的，鄙夷的，总之不是什么好事，不过他说出来的话一向都挺温和：“没什么法律上的硬伤，就是灵魂互穿这种梗，显得有点……智商不太够用。你说，为什么剧本写得不好大家都骂编剧、骂演员，就没人骂你这种制片人呢？明明就是制片人的问题……”
“你大爷的，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。”符嘉志不爽地骂了一句，“你别小看我这个剧，很多人想投资的，你赶紧把那几个投资合同都给我弄出来，我等着签合同拿钱找演员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