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谦溜达到隔壁的时候,陆言拙还没睡。

    他有个习惯,人家是闻鸡起舞,他则是临睡前打一套拳,出身汗。运动过后,再洗个热水澡,睡得格外好。

    院门没关,苏谦推门而入,见陆言拙身着淡青色单衣,握拳如卷饼,出掌如瓦楞,步伐行云流水,动作却刚劲有力。见他进来,陆言拙忽然想起苏木使的那套军体拳,心念一动,冲苏谦微微一点头,两人顺势过了几招。

    苏谦一身功夫习自苏昭,世代相传。

    他在锦衣卫混了好些年,各色江湖人物见了不少,虽不至于记性好到过目不忘,但眼界总是有的,南拳北腿总能看出一些门道。

    几招过后,他就发现陆言拙的拳法虽然大开大合,却十分的简单有效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,拳法掌法里总会有一些虚招,可陆言拙却招招都是实的,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击中。

    这不,苏谦一不小心,就见陆言拙右手快速穿到自己右腋下,紧接着上前一步,随后拽住自己右膀,用力一带一扭,自己措手不及,被他反手擒住,死死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妙!这招可真妙!”

    苏谦输得心服口服,这套动作不过简简单单的三步,却步步精妙,环环相扣,一点虚招都没有,出其不意就将人制服了。

    陆言拙手一松,放开苏谦。本想问他,这不是你教给苏木的招式吗?

    可话到嘴边,却似在顾虑什么,最终没有说出口,只是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:“你们兄妹三人的功夫都是苏大人教的吗?”

    他说的是你们,苏谦不疑有他,自然而然答道:“是啊,我们兄妹的功夫一脉相承,都是跟我父亲学的。不过,木木擅长的枪法却不是。她对火铳有一种特别的天赋,不用学就会,且枪法特别准,北镇抚司可没人是她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陆言拙听了,微微一笑,心中有个难解的谜团,又清楚了三分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找我何事?”

    苏谦笑得有点尴尬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。也是,什么都安排好了,只把结果告诉别人,让人照办,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的,我听说你明天要去真定府公干?”其实苏谦也不知道陆言拙到底什么时候走,只能随口一诈。

    “嗯,是的。”陆言拙点点头。

    运气非常好,苏谦猜中了。